“奴婢……没,没有……也,不……不敢……”
叶嬷嬷被姜尉氏责骂的一愣又一愣,额头不断渗着冷汗,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答是好。
“没有?还敢巧言令色!你自个儿瞧瞧,二小姐她穿的这叫什么?”姜尉氏特意伸手指了指姜富贵身上的珊瑚蓝裙衫,继续教训着叶嬷嬷,“要真让二小姐穿着出门去,指不定外人要怎么编排我们二房刻薄凉性呢!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,我要你有何用?”
叶嬷嬷跟在姜尉氏身边年数不少了,哪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。
明着是责骂她办事不利,落了人口舌;实则是在点她,姜富贵那个小贱蹄子又在暗中使诈,给她们挖坑呢!
一边想着,叶嬷嬷一边飞速抬头扫了一眼姜富贵……的穿着。
果不其然……姜富贵这小贱蹄子,没安好心!
姜富贵面不改色,镇定自若地站着听姜尉氏一字一句的说着话,心中却是一阵不屑的嗤笑。
不愧是能说会道的姜尉氏,能如此从容不迫地颠倒是非黑白,字字诛心,几句话便把自己摘了个干净。
其实姜尉氏心里清楚,姜老太君今日必然会发难,她当着众人的面,暗让叶嬷嬷顶了罪名,再抢先进行责罚,也就是摆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仪,赏罚分明;但若是姜老太君没有怪罪的意思,便是主仆之间通过对话,传达了下一步对姜富贵的惩治计划。
不管是前还是后,任何一种,对于姜尉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。
叶嬷嬷和姜尉氏的多年主仆,默契度自然颇高,当即会悟了姜尉氏话里的意思后,跪趴在地上,凄凄哀哀道:“是,是奴婢的错,都是奴婢不好,一时大意了,叫人怠慢了二小姐,受了委屈。”
不过,叶嬷嬷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,平日里她们主仆二人明里暗里克扣北沥苑的奉例和布匹物件,本还想着姜富贵不吭声就是忍下了,却是没想到是她变着法儿的憋了个大的,径直捅到了姜老太君的面前,关键还是有外客在的时候。
眼下,也不知道姜老太君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和打算?
惯会察言观色的姜华贵一直悄悄打量着主位上的姜老太君,见她放下了手中的佛珠手串,遇要开口的那刻,她先行训道:“既然知道错了,那还不快去给二姐姐认错!叶嬷嬷,你好歹是娘亲身边的老人儿,难不成以往就是这么听训规矩的?”
母女两个人一唱一和做给所有人看,叶嬷嬷和姜尉氏对了一下视线,确认了授意后,急急跪行到了姜富贵的面前,一个劲儿地磕头赔罪:“二小姐,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,叫您受委屈。您大人有大量,便绕了奴婢这一回吧?等一会儿回去,奴婢就差人把所有的物什照着册子重新清点一遍,如有落下的全都一一补上。”
叶嬷嬷一边跪着爬行说话,一边伸手想去抓姜富贵的脚腕。
只要自己当下能将姜富贵那个小贱蹄子给拿捏住,还愁她之后不乖乖听话么?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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