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晴晴说得高兴,我却听得心里一沉,虽然还没弄清事情原委,但张晴晴可不像是开玩笑,而且听她的语气,这次他们家除了邹顺利以外,竟又有京城那边另外的大角出面招揽。如果真是那样,我要扳倒白家圆了李蓉心愿的事,只怕就难上加难了。
不过为了证明自己之前一直强调的态度,听见张晴晴说我也会跟着受益时,我还是违心地表现得有些兴奋,并借着那气氛问她:“真的?姐,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?”
张晴晴坐起身来,靠在床头点了支她家的特制香烟,递给我的时候见我如风瘟疫,轻笑一声道:“我也知这烟抽多了不好,但我这年纪了,不抽这烟很容易发胖,要是变成个皮球,你怕再也不敢来见我了吧?”
我不知她为何忽然感叹,生怕她就此打住之前的话题,便跟着坐了起来笑道:“姐,如果我是那种人的话,今天我都不会来!其实我是为了你的身体好,这东西我自己体验过,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”
“对了,你的烟瘾是咋给戒掉的?我们叫王茜拿得有货给你,再说你如果要弄这东西也不是难事,咋还生生给戒除掉了呢?”张晴晴有些疑问。
我见她不像是有意要撇开话题,于是便如实应道:“这东西抽过之后,全身尽是本能的欲.望,我感觉会扭曲掉自己的人格本性,所以就强忍着没抽,再说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滥情,这几个月以来,我过得就像个苦行僧似的,没某些想法后自然也就没了烟瘾。”
张晴晴被逗得“咯咯”直笑,接着又问我:“我家老头子让你抽这烟,你在心里很恨他吧?”
“岂止是恨,我那段时间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!”我也笑了一声,接着轻松地解释:“现在我不恨了,烟瘾除了后,作为补偿,我在金恒公司自己给自己发了笔‘慰问金’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张晴晴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,神色间发自内心地欣喜道:“我家老头把你当白家人,你还真是越来越像我们家的人了,那种方式都想得出来!不过这样也好,人生短暂,有机会就该多得为自己想想,要不怎么会说‘人为财、鸟为食’呢?你有这变化,以后大富大贵是肯定的,我保证往后你还有更多机会。”
说到往后,她便接着之前的话题道:“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事,可不是姐在向你吹牛。我告诉你,京城最近来了个巡视队,已经跟我家老头有过好几次沟通了!”
明明在说着靠山和机会,她却提到巡视队的事,让我忽然间就有些摸不着头脑,不禁收起笑容问她:“巡视队,不会是已经发现了白叔叔的一些问题吧?”
张晴晴安慰我道:“你别紧张,听我把话说完!”
“你也知道,有邹老头坐镇京城,什么巡视队工作组之类的,对我们白家来说也就是些普通客人,甚至是来为我们家老头服务的。也不是姐跟你吹牛,每次他们来的时候,都是来帮我们家带走那些不听话不识时务的小蚂蚱的,今年来了两次,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,丽江的刘扬和何天林我已经让他们带走了。”
“当然,我说的那个巡视队是正规的巡视队,他们要来的话,工作计划才出来,邹老并没有马上就会通知我们!但这次来的不一样,这次来的巡视队准确说来并不是什么巡视队,而是为了某些大老总今后的工作,专门来找茬拉拢人心的。”
“起先他们找上门来时,我们还是有点心虚的,毕竟有些东西嘛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直到弄清原委,又跟邹老头确认了后,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和找上门来的目的。这个说起来也不复杂,就是某些老总为了平稳过渡和接班,寻求地方上的支持。”
“过去这些年吧,到处都在飞速发展,各方老大在带领大家发展的时候,自然也跟我们家一样,多少都积累了些财富。因为是普遍现象,只要不太过分,上边也是睁只眼闭只眼,一般不会管。实际上上面的人积累的东西更多,邹老头就是个很好的例子。”
“那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,直到这次的巡视队找上门来,我们才深感之前领导放任有着意味深长的道理,因为他们这次还就拿这东西,以反府的手段来作为平稳过渡的资本。”
她唠唠叨叨了半天,我却听得莫名其妙,一头雾水地向她请教:“姐,我完全听不懂呀!”
张晴晴倒很耐心,接着说道:“是这样的,巡视队对我们家的事知道一些,要是较起真来的话,只要他们拿出证据,把我家老头打进十八层地狱都有可能。在他们和我家老头谈话的时个,对此也没有拐弯抹角,不过在谈完话后他们表示,只要我家老头摆出姿态,到时坚决维护新任大老总们,并在此前故意提议施压,逼某些不想退位休息的人腾出位子,那么就功过相抵,不但不再追问以前之事,还会继续让我老头干下去。”
这回我听明白了,原来是大家有条件地进行某种交易!可听明白后我心里变得更沉了,说起那些大老总,地球人都知道某两位副老总时间一到副字便会去掉,而现在我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他们身上,要是他们真做出此种承诺,只怕到时白福润相当于有了黄马褂,我纵有日天本事也扳不倒他了!
张晴晴没注意到我神色的变化,接着又帮我憧憬着未来:“你现在发展良好,在丽江风生水起,在春城也算得上是个人物,而且有了自己的势力,这几年如果再接再厉,将来会更不得了的!”
我却轻声叹道:“那又有什么用?还不是一样被逼得连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?”
情绪所至,我干脆也就向张晴晴坦言:“姐,这事情吧我不懂,但也听出来个大概了,我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,因为有些时候新陈代谢是很自然的事情,大老总们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寻求支持,其实他们一声令下,又有哪个下属会不从的?”
张晴晴总算和我有了一点共鸣,点头附和道:“你说的这点,我们最初倒没想到,但巡视队来了第一次之后,我们仔细想想,也有着同样的疑问,不过谜题随后就被邹老头给解开了。他给我们讲了一些内幕,你道怎么着?原来是有些人不愿放手,甚至所拥之人有分歧。”
说了原因后,她接着又叹道:“但后来吧,谷总也主动跟我家老头协商,要我家老头帮他一个忙,而且给出的条件和巡视队的大同小异,都是以今后的安宁为筹码。当时我有点搞不准,还差点把此事汇报了邹老头,但被我家老头拦了。”
“我家老头看人看事都很准,他说谷总没准也要跻身大老总行列,即使不能,对自己开出的那些条件也是有能力做到的。至于他要我们帮的忙,不知你从黄秋婉或者阿蓉嘴里听到过一些没有,他还是想要我们配合,悄悄在背后摆邹老头一道。”
如果说她之前的话让我有些消沉,提到谷总的时候倒让我有些提神了!谷总誓要收拾邹顺利,以报邹顺利当年背后给他捅刀的仇,那我不是就有机会了?就算暂时搞不倒白福润,能搞一下邹顺利也挺好的,最关键的是,巡视队给白福润的那些条件还只是水中花镜中月,到时要是赶在他们找到新的靠山之前出手,难说我就大有机会。
所以我便故作无意地发表自己的看法:“巡视队嘛我不知道,但谷总家我是打过交道的,我觉得如果跟他们家达成一线的话,以后估计要长久一些。冰哥跟我是有些过节,但我说这话却不是因为我对邹家有意见,而是很客观地觉得,毕竟邹老头一退休,谁还记得谁?”
“嘴上这样说,你还是带着私心了的!”张晴晴笑道:“你放心吧,阿蓉的事呀,这回你回来,我就给你们作主,争取早日把事办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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