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山河异志》记载,鲛人族困守北海之滨,极少出北海,要见到活的鲛人可能基本为零。现在有一个送上来,她为什么不顺势而为。再说,她耗得起去找别的办法,兰无心耗不起。一个月时间说长不长,说短不短。保不齐中间会出个什么意外,她必须要把时间尽量空出来,以防万一。
快步走到船舶前,这才看清楚,这条小船比远看更加破旧。船帆布黑漆漆的,很久都没有洗干净一样。还破了几个不大不小的洞,招摇的很。
佝偻的老太婆死鱼眼盯着东方凌云:“姑娘,要坐船?”
声音嘶哑,就像断了线的琴,扯出的语调,自离破碎。叫人忍不住想要堵住耳朵。
“去北海之滨要多少银子?”
老太婆拿船桨的手慢了一步,随即不紧不慢的瞄了眼东方凌云和素禅心。再没有了刚才的‘热情’,好半响才扯着语调道:“老太婆的船去北海之滨不要钱。”
“两位上船吧。”
素禅心抢先一步跨上船舶,占据甲板上最好的位置。这也碰碰,那也瞧瞧。东方凌云也上来了,在与老太婆擦身而过瞬间,说了句话。
老太婆脸色大变,飞快摇动船桨。船舶从海口滑出,古怪的事情发生了。这么个七旬的老太婆,每撑一杆船桨,船舶就飞射一大截。一来一去,不到半盏茶时间,站在甲板上的素禅心已经看不见北海渡口了。
周围一片汪洋。
东方凌云倒也悠闲,坐在船头唯一破木桌上,自己倒了茶水,自饮自酌。
再行了不知道多久,素禅心的新鲜感也过去了。不情不愿的挪到东方凌云身边,学模学样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,大口大口喝起来。
刚喝进去,就一口吐了出来。
“呸呸呸呸——”
包子脸狠狠的皱起来,小脸涨的通红。紫罗兰的大眼睛更加清晰明显,干净的如天空还要清澈。
“凌云,这茶里面有东西。”
东方凌云自然知道这茶里面有东西,被加了不少的迷药。当初佣兵的第一课,就是辨别各种毒药,比起二十一世纪的现代,这里用来加料的毒物不知道要弱上多少倍。
莫说这么点迷药,就算再加上一倍。
她也未必会反应。
所以,黑衣少女恍若未闻般,又抿了口加了迷药的茶水。那老太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出现在桌子前,死鱼眼波动了分毫。
“他说这茶里面有药,你为什么还喝?”
“这么好的茶茗,无人品尝,该是多寂寞。”
东方凌云转动一下破旧的茶杯:“雪山云顶的毛尖,就算是富贵人家也奉为藏品。一艘北海渡口的小船,也能装在破烂的茶杯中。要是我不喝一喝,多对不起主人家你的心思。”
“哼——”
老太婆冷哼一声。
“你们这些人都是油嘴滑舌。”
别过头,不再理会东方凌云和素禅心两人,转身继续去摆动她的船轴了。
“这大海现在就你一艘船,没必要开的更远,够了无人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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