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种感觉说起来有些虚无缥缈,却又真实存在,但让人不敢去探究其中的真相,就算是叶楚这个级别,都一样。
叶楚从震惊中回过神,觉得自己不能去探究这个问题,起码在拥有突破大千世界的力量之前不能,甚至讨论和思考这个问题,都会带来毁灭的结局。
这让叶楚想起了在寂烬川的经历,但此时他面对的并不是大白这样的虚空生物,而是更高层次的生物,比次元和虚空的层次都要高出许多。
道一也从叶楚的回答中察觉出不同寻常的意味,他曾亲眼见过一位神的陨落,那时候便感觉得超维意识的存在,因此才会一直致力于成神,想解开心中的谜团。
就算是现在,这个念头也没有弱化,而是更加强烈,更加迫切,对于成神的渴望,也比以往来的更强。
“我没想到你竟然成神了,但我不会放弃次元融合,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打破命运,如果你不配合,那便可以试试来阻止我。”良久之后,道一才缓缓道,他的决心极为坚定,不是寻常游说能够说服的,而且现在次元融合已经是箭在弦上,不得不发了。
叶楚皱眉:“两个次元强行融合的下场你该知道,如果我不配合,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果,你数十万年的修为也会毁于一旦,你确定要这么做?”
“此问多余。”道一冷声回道,“或者说,你愿意将神格和神位交出来,我可以放弃原本的计划。”
这当然是不可能的,神位和神格的继承可不是说双方愿意就随便可以进行的,就算叶楚想不开交出神格,道一也未必能够得到认可。
明雪在旁边,将两人的对话都听在耳中,她心中愤怒至极,因为道一摆明了就是利用叶楚的重感情,用这点来做要挟,让叶楚牺牲自己保全本来的次元,道一当然不在乎次元中的生灵,也不在意次元毁灭,虽然他在这个次元中花费了大量精力,但如果真的要玉石俱焚,他完全可以再花费数万年甚至十万年的时光,去寻找下一个次元。
这点叶楚自然也一清二楚,但事实就是如此,他无法舍弃另一个次元的人,这是他最大的弱点。
想到这里,叶楚直接将话挑明了:“道一,你没成神,可能并不知道神的思维,那是超脱于另一个次元看待万物的视界,俗话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,修道之人经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,但有谁真的明白大道无情的含义呢?”
“到现在你还认为我会受限于那个次元的生灵而束手束脚,岂不可笑?”
“呵,你现在才说这些,岂不是晚了?”道一回道,“如果你真的不在意这个次元生灵的死活,直接以强硬姿态拒绝融合不就完了?何必来跟我浪费口舌呢?”
叶楚却道:“我自然有自己的理由,其一,你曾有恩于我,这无关感情,我必须要在自己的计划中给你一线生机,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。”
“你……”道一怒声道。
“其二,大道虽无情,却怜万物之灵,如果可以,我自然想要拯救那个次元,因此我需要确认自己是否可以解决那个次元的麻烦,而你,就是我进行确认的一个通道。”
“其三,你为了次元融合,准备了数十万年,我必须将你的注意力限制在这里,才能进行关键的布局。”
道一猛地察觉不对,他过于在意和叶楚的谈话,分出去推动次元融合的一缕神识,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断开了联系,甚至已经初步开始融合的两个次元,竟然在缓缓分开!
“你究竟做了什么?!”道一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叶楚摆了一道,惊怒交加。
“最后一点,也是得益于你的行为,我才能确认并要执行的一点,那便是融合这两个次元。”
这话一出,不仅是道一震惊了,就连明雪都惊讶地看向叶楚,他刚才说了什么?他其实想要融合两个次元?但是……为什么?
明雪经过很多次实验,确定小千世界的融合,必然是以一方或者双方毁灭为代价,这点在大千世界也不会有丝毫例外,叶楚对这一点应该最清楚不过,但他此时却说要融合两个次元?
难道真就如叶楚所说,神格归位以后,他的想法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够揣测的了?
道一和明雪都觉得匪夷所思,一向自认为了解叶楚的明雪,此时也揣测不出一丁点叶楚的想法,但她没有开口,如果叶楚要说,那自己不问他也会解释的,如果执意不说,那说明这件事不是自己能够了解的。
叶楚并没有解释的意思,他接着道:“前面说了,我会给你一线生机,那便是公平一战的机会。”
“公平一战?”道一重复了一句,他并不觉得自己会有和叶楚公平一战的实力,神和修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,他就算不了解神的思维,但对神研究这么多年,也多少了解一些神的层级和实力层次。
如果说永恒者是通过参悟各种法则而晋升,那么神便是法则的创造者,神在很多时候被称为造物主,并不是因为他们可以创造生灵万物,而是他们能够创造最基础的核心法则,这些法则是次元、世界和生灵万物诞生的基础。
永恒者再怎么强大,也还是局限于人的范畴,他们虽然以修者自称,但本质上和人类并没有区别,只是生命更加久远、力量更加强大罢了,而神的层次完全不同,他们可能并不强大,但位阶却比人整整高出一个阶层,二者甚至不能放在一起加以讨论。
“不错,我会创造出一个空间,暂时性压制神格,以永恒者的身份和实力层次和你一战,如果你能够战胜我,并得到神格的认可,那你大可以继承神位,而如果你失败了……”
“一死。”道一接道。
“非也,我要求你成为我的信徒。”叶楚摇头,他并不需要一个死人,死人是做不了任何事情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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